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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极品小邪神(全)-30

  

第一百二十三章 老丈母娘看孙女婿,越看越有趣

再说沈若琳眼看谢仁旺和追魂魔女已经动上了手,秋波一转,看了四个黑衣女子一眼,就以“传音入密”朝石中玉道:“石姑娘,咱们也该发动啦。”手中长剑一抡,身形一晃,朝左手两个黑衣女子欺了过去,口中娇叱一声道:“你们也别闲着。”剑光直送,攻向右首一个,左手舒展如兰,一掌朝左首一个拍了过去。

她这一剑,看似直送,但手豌一转,剑光连闪,宛如洒出一阵错落剑雨,寒芒流动,密集刺去。左手拍出的一掌,同样如拍如拂,一股劲风,直逼左首黑衣女子胸臆。这剑、掌齐施,分袭两人,手法诡异已极。

那四个黑衣女子,年岁都在二十四、五,高矮如一,脸上神情冷漠,自然是追魂魔女身边得力使女。左边两个一见沈若琳欺身攻来,一言不发,同时右腕一翻,长剑出手。右边一个身随剑走,巧妙绝伦的避过沈若琳暴雨般剑势,立即挥剑反击,刷刷刷一连三剑,又狠又快,火辣辣凌厉惊人。

左边一个回剑上挑,寒光一闪,猛削沈若琳的左腕。沈若琳左手划了半个圆圈,斜拍她右肩,她剑势忽沉乘机刺向沈若琳左肋,变招迅速,端的干净俐落。

沈若琳心中暗暗吃惊,忖道:“看不出这两个丫头,竟有如此气候。”手中长剑展开,剑光伸缩如电,有若银蛇乱闪,一片寒芒,剑剑辛辣,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石中玉见谢仁旺和沈若琳两人都动上了手,也身形一展在沈若琳动手的同时欺向了右边两个黑衣女子,她这几天已把师父的“掌中剑”揣摩熟练,祖父的“掌中指”,本是从小就练会的,因此一上手就剑、指同施,着着俱是进手招式。这在一般来说,她使出来的是掌中双杰的独门绝艺,身通两家之长,用来对付追魂魔女手上两个丫头,应该绰绰有余裕,她心中当然也是如此想法。无奈这两个黑衣女子不但剑法诡异,配合更是巧妙,两支长剑一守一攻,守的人挡住了石中玉的攻势,攻的人剑剑辛辣狠毒。

石中玉究是一向跟着爷爷,从未和人动过手,缺乏临场经验,纵然学了掌中双杰的剑、指,临到真正和人家拼搏之时,就难免缚手缚脚,相形之下,就不禁落了下风。但有时在情急之时,陡然一剑,斜刺里飞出,对方就非回剑自保不可,有时翻腕一指,也可以把另一个人在冷不防之下逼退出去,虽然如此,她还是屡遇险招,在惊险中周旋,却兀是毫不退让。

追魂魔女打出的这一蓬飞针,少说也有二三十枚之多,而且通体色呈暗蓝,分明还淬过剧毒。这要换了一个人,今晚就非伤在她毒针之下不可,但谢仁旺目光何等敏锐,耳中听到一声极轻的机篁之声,就发现一大蓬极细蓝芒飞射而出,心中不禁大怒,朗喝一声:“好个妖女,竟敢使出如此歹毒的暗器伤人。”

长剑倏地一圈,在身外划起一道匹练般奇亮的青光,左手化拳为掌,并指如刀,凌空劈了出去。他在这一剑上,使出了真正的功力来,长剑之上,发出一阵“嘶”“嘶”“嘶”轻响,布满“乾坤混元先天真气”,剑光乍现,立把一大蓬毒针,悉数绞成粉碎。

他左手劈出的这一掌不带丝毫风声,但如刀的掌风,却坚若铁锥,这是他在怒极之下,心意一动自然而然就使了出来。

追魂魔女原是一时气愤,等到打出一蓬毒针,心头已经有些后悔,却没想到谢仁旺长剑一挥,一蓬毒针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方自一怔,突觉右肩如中巨杵。

不,如遭雷击,全身一麻,银刀坠地,一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了三步,右臂再也举不起来了,一时不禁粉脸失色,惊怒交并,一双凤目望着谢仁旺,厉声道:“谢仁旺,你……”话声未落,就在这一瞬间,和沈若琳、石中玉正在四剑抡飞,激战之中的四个黑衣女子,忽然间同样长剑脱手,跌地不起。

沈若琳惊喜的叫道:“奶奶,你老人家来了。”

只听西首墙头上,响起—个老妇人的声音说道:“你们快随我出去。”

沈若琳急忙回身招手道:“仁旺弟弟,快走。”

谢仁旺一手拉起陆小翠的手,说道:“陆姑娘,你随我们走吧。”

陆小翠红着脸为难的道:“我……我……”

石中玉道:“你这里还能耽么?快些走吧。”

沈若琳也道:“你留下来只有一死,死了值得么?还落个叛师的罪名,岂不白死?快别犹豫了,跟我们一起走吧。”陆小翠含着泪,点点头,四人就相继纵起,跃上围墙,只见一个身穿蓝布衣衫的老妇人早已站住墙外七八丈远处,朝他们打着手势。

沈若琳当先飘飞落地,身若飞燕,纵身扑了过去,叫道:“奶奶,就是你老人家一个人来么?”

蓝衣老妇人道:“逢老大也来,你当仙女庙好斗的?”

沈若琳道:“这里的主持人就是昔年的魔手天尊周不通呢。”

老妇人道:“奶奶已经听逢老大说了,你这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她们说话之时,谢仁旺、石中玉、陆小翠三人也跟了过来。

老妇人目光—抡,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沈若琳忙道:“仁旺弟弟,这是家母。”一面又朝老妇人道:“他叫谢仁旺,她是仁旺弟弟的结义姐姐石中玉姑娘,这是陆小翠姑娘。”

谢仁旺赶忙抱拳一礼,叫了声:“老人家好。”石中玉、陆小翠也一齐行了一礼。

突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十分嘹亮的长笑。这声长笑可以说响遏云霄,苍劲得有如老龙长吟,从笑声推测,至少还在仙女庙前进,相距甚远,但像石中玉这样功力较浅的人,两耳还被震得嗡嗡作响。老妇人道:“逢老大和姓周的大概较量上了。”刚说到这里,只听另—声尖锐的笑声,划破长空,传了过来。这一声长笑,尖锐刺耳,并不输于刚才那声长笑。

沈若琳好奇的道:“奶奶,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好么?”

老妇人脸色—沉,叱道:“你少出花样,逢老大和姓周的老道,最多不过平手而已,今晚赶巧逢老大到了扬州,凭奶奶一个人,还救不出你呢,奶奶和逢老大约好了的,由他绊住老道,奶奶下手救人,要咱们走了,他才能脱身,你认为这是好玩的?”说到这里,回头道:“你们随我走吧。”说完,回身就走。

沈若琳不敢作声,大家只好跟着老妇人奔去。不多一会,来至江边,老妇人撮口发出一声口哨,只见江边柳阴深处,划出一条蓬船,迅快的靠岸。老妇人—纵登船,大家也相继跃落。老妇人已推开舱门,走了进去,沈若琳招呼大家,进入中舱。

中舱地方不大,老妇人要大家盘膝坐下,船就离岸朝江心驶去。老妇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黑夜之中,有若两点寒星,只是打量着谢仁旺,问道:“谢少侠身手不凡,尊师是哪一位高人?”

谢仁旺呵呵轻笑道:“老奶奶夸奖了。我的功夫是一个无名老人教了我一些,又送了我一些秘籍自己照着胡乱修炼的。”他也不好意思说是肚中仙传授的,就是现在谢仁旺自己都还有点怀疑那个自称是天上仙人的赌鬼老头是不是真的赌中仙了,不过从老头送给自己那一些宝物还真的是人间没有的宝贝了。

老妇人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赞叹道:“谢少侠客真是天资聪明呀!以老身看来谢少侠的功力已经突破后天迈入到先天境界了,小小年纪着实不错呀!

谢仁旺呵呵一笑道:“老奶奶夸奖了,比起老奶奶你们还差的远呀!”

老妇人听到谢仁旺的赞许,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不期流露出一丝笑容,一双炯炯目光,不期而然的朝谢仁旺投来,目光之中,也有蔼然嘉许之色。这一点,夜色之中沈若琳、石中玉、陆小翠自然都没有看到。

老妇人问道:“谢少侠怎么会和仙女庙的周不通结下梁子的呢?”

谢仁旺道:“晚辈是因石姐姐令祖、令师无故失踪,往北固山遇上一个朱衣老道,他指点我们往北来,才找上仙女庙去的,其实那朱衣老道,就是魔手天尊周不通。”

老妇人看了石中玉一眼,问道:“谢少侠叫她石姐姐,两位原本早就认识吗?”

谢仁旺道:“晚辈和石姐姐是在试剑会上认识的,晚辈得了一柄镇江剑,石姐姐得的是一柄紫艾剑,就这样结了兄弟,直到前天,晚辈才知石姐姐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老妇人点着头,目光又转到了陆小翠身上,问道:“这位陆姑娘呢?”她好像对这二位姑娘很不放心,是以问得很仔细。

谢仁旺脸上微微一热,说道:“陆姑娘的师伯就是仙女庙的观主周不通,陆姑娘宅心仁厚,知道他师伯意图加害我们,于心不忍,协助晚辈三人逃出地窖,却为追魂魔女发觉,无法再在仙女庙存身,只好随同晚辈等人离开师门了。”

老妇人道:“这位陆姑娘能够挺身相救,叛离师门,也算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好女子了老身也深感佩服,只是这魔手天尊周不通,实在非同小可……”

沈若琳道:“奶奶,难道咱们还怕了周不通不成?”

老妇人道:“就算奶奶不怕,本帮帮规,你又不是不知。”

沈若琳道:“本帮不准收留别派的人,指的是本帮,但住到我们家里去,又不是要他们入帮。”

老妇人微微摇头道:“但咱们是本帮的人,这事当真使奶奶为难得很……”

石中玉听得心中暗暗哼了一声,忖道:“我们也不是你救出来的,更没说要你收留,你有什么好为难的?”一面就朝谢仁旺道:“弟弟,沈老奶奶既有为难之处,待会上岸之后,我们就和沈老奶奶作别,也就是了。”

老妇人自然听得出她的口气来,冷冷哼了一声,才道:“你祖父石由甲、师父卓—绝,都是本帮邀约的人,如今都落在仙女庙中,本帮自会向仙女庙交涉,要他们放人,你如何能走?”

石中玉道:“我爷爷、我师父并没有答应加入紫衣帮,用不着贵帮交涉,救人之事,也不劳贵帮费心。”

老妇人听得脸色一沉,喝道:“小丫头……”

沈若琳忙道:“奶奶,石姑娘和女儿很谈得来,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你老人家别生气啦。”一面拉着石中玉的手道:“石姑娘,我奶奶也是急性子,令祖、令师,愿不愿意加入敝帮,且等把人救出来了再说,敝帮内三堂要敦请他们,也并无恶意,这事自由令祖、令师去决定好了,你住上几天,见到了令祖、令师不好么?”

谢仁旺也道:“石姐姐,沈姑娘说得不错,你且忍耐一些。”石中玉因谢仁旺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话。

不多一会,小船缓缓靠岸,大家舍舟登岸。陆小翠朝老妇人裣衿一礼,说道:“老夫人把小女子带离仙女庙,此恩此德,小女子逢当永远感激不尽,小女子就此告别。”老妇人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陆小翠又朝谢仁旺道:“谢少侠珍重,我……”她一双盈盈秋波,不禁隐含泪水,底下的话竟然说不出来。

谢仁旺忙道:“陆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陆小翠咽声道:“我有我的去处,你不用管了……”

“不。”谢仁旺道:“你为了救找,才不容于师门,我岂能不管?”

沈若琳这时也走上前握住陆小翠的手诚挚地说道:“陆姑娘,我奶奶顾虑的是敝帮中不准收留别派的人,以免引起双方误会,其实敝帮和仙女庙今晚已经撕破了脸,也不用再顾忌了,再说,今晚夜色已深,就是要走,也且住上一晚,明天再作商量。”—面回头道:“奶奶,琳儿说得对么?”

老妇人道:“奶奶又没说不留陆姑娘,奶奶感到为难的,是周不通会反噬咱们收容他门下叛徒,这是武林中的大忌,怕帮主知道了会降罪下来,说是非由我起,奶奶的意思,也是想和大家磋商磋商,却不想一句话,引起两位姑娘的误全了。”

沈若琳道:“陆姑娘、石姐姐,你们听到了吧?我家就在不远,快些走吧。”

老妇人回头朝谢仁旺含笑道:“谢少侠,你们随老身来。”说着,走在前面引路。

这是乡村间—条小径,老妇人领着大家,穿过一片疏林,走近一所茅屋,推门而入,点起灯来,一面含笑招呼道:“谢少侠请进。”从她行动上,就可看得出来,她欢迎的只是谢仁旺—个。

沈若琳和石中玉、陆小翠一起进入客堂,老妇人已经—个人往屋后而去。沈若琳眨动眼睛,看着谢仁旺,含笑道:“蜗居又小又脏,仁旺弟弟请坐呀。”她拉过两把竹椅,一面又道:“石姐姐、陆姑娘也不用客气了。”

大家在椅上坐下,沈若琳道:“小妹去去就来。”就转身翩然往里行去。

谢仁旺眼看陆小翠脸色苍白,和自己初见那日,消瘦憔悴了不少,想必这背叛师门的罪名压的这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踹不过气来,想想她是为了自己等人,心中大是不忍,但当着石中玉的面,又不好说什么话。陆小翠坐在椅上,一手按着胸口,好像很不舒服,也没和谁说话。石中玉毕竟是头一次离开其祖父,加之这一段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女孩子容易多愁善感心眼也不是那么开阔,既对老妇人心存芥蒂,又对谢仁旺只是不时的拿眼去看陆小翠,心里更不舒畅,也只是坐着没有说话。

一会工夫,只见沈若琳端着一个木盘走了出来,盘中放着三盏茗茶,放到桌上,一面含笑道:“仁旺弟弟、石姑娘、陆姑娘请用茶,陆姑娘身子不舒服,喝口热茶,也许会好些呢。”

陆小翠取过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接着取出手绢,轻轻抹了下嘴角,喝了一口热菜后脸色显得没有那么苍白了。

谢仁旺道:“陆姑娘,好些了吧!”

陆小翠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笑容道:“好些了,谢谢大家。”

石中玉心中更是觉得不舒畅,暗道:“嘘寒问暖,只是会对她体贴。”

不多一会,老妇人已经下了几碗面,端了出来,每碗面上,还有一个油煎的荷包蛋,一面说道:“时间不早,大家肚子大概饿了,老身没准备什么好吃的,谢少侠将就着吃吧。”

谢仁旺起身道:“怎好麻烦老奶奶?”

老妇人蔼然笑道:“谢少侠不用客气,面快凉了,趁热吃吧。”

石中玉看得又暗暗哼道:“这大概是老丈母娘看孙女婿,越看越有趣呢。”

谢仁旺道:“晚辈那就不客气。”

老妇人道:“自己人本来就不用客气嘛。”

沈若琳看陆小翠没有举筷,不觉说道:“陆姑娘,你怎么不吃呢?”

陆小翠道:“我真的吃不下,沈姐姐,还是你吃吧。”

老妇人道:“里面还有,陆姑娘也不用客气,若琳,你去端出来就好。”

陆小翠道:“这几天,晚辈一直有些不舒服,不想吃东西。”沈若琳翩然进去,果然又端了两碗面出来。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吃起面来。只有陆小翠看到油煎的荷包蛋,想着这一一晚上的离奇变故,恍若做梦一般,拿了手绢,支着下巴,痴痴地发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煞星追来了

这边屋里众人正吃着面,突听远处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说道:“沈老嫂子在家么?”听声音,这句话,大概还在半里之外。

老妇人抬头问道:“是逢老大么?”

“哈哈。”那低哑声音大笑着道:“正是。”笑声已渐渐接近,等到说出“正是”二字,差不多已近了一半,过没多久,只见从门外走进一个秃顶红脸,双肩宽阔的老者。

这人身穿一件土布大褂,脚穿一双牛皮板鞋,右手微屈,肩头扛着一柄近四尺长的阔剑,目光炯炯朝大家看了一眼,就呵呵笑道:“兄弟从仙女庙一脚赶来,沈老嫂子果然回来了。”

老妇人含笑道:“逢老大请坐。”

沈若琳连忙拉过一把椅子,说道:“总护法辛苦了。”谢仁旺心中暗道:“原来这人还是紫衣帮的总护法。”

逢老大一屁股朝椅子上坐下,看到桌上还有面,没有人吃,呵呵笑道:“巧极了,兄弟正有些饿了,这碗面没人吃吧?”他也没待老妇人说话,一手放下阔剑端起面碗唏哩哗啦的连吞带嚼,三两口,就把一碗汤面吃下肚去。

老妇人等他把面吃完,才道:“逢老大连夜赶来,可是和周不通闹翻了脸?”

“唔。”逢老大放下面碗,说道:“听说老嫂子用”玲珑指“连伤了他们几个人,这不是小事,听他说,老嫂子还把周不通的一个师侄带来了,可有这事?”

“不错。”老妇人道:“他怎么说?”

逢老大攒攒眉道:“周老道甚是气怒,几乎和兄弟动起手来……”谢仁旺心中暗道:“原来他们并未动手。”

只听逢老大又道:“他说,他们和咱们在江湖上也谊属同道,若琳当时并没亮出咱们的牌子来,他只当她是掌中双杰一起的人,所以把她留下了,但老嫂子救走若琳,还带走了他们的叛门逆徒,就太不顾江湖道义了。”

老妇人道:“他知道老身去了么?”

逢老大大笑道:“老嫂子用”绝户玲珑指“点伤了人,他还会认不出来?”

沈若琳道:“但咱们要邀请掌中双杰,他们趁机把人拿走,还有江湖道义么?”

逢老大一抹嘴巴,又取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如果收容了他们的叛门徒弟,说到江湖上去,总是咱们理亏。”

谢仁旺道:“此事和贵帮无关,人是在下带出来的,自有在下负责。”

逢老大目光一动,望望谢仁旺,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老妇人忙道:“老身还没和总护法引见,谢仁旺谢少侠。”

“呵呵。”逢老大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谢仁旺一下呵呵笑着大力拍了一下谢仁旺的肩膀道:“小子不错呀。”

谢仁旺腰背的真气自然而然地流转开来将逢老大的些许真元不着丝毫痕迹地化解道,神色自若地笑道:“前辈好说。”

逢老大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赞叹道:“好小子,有你的,听你小子的口气,人是你带出来的了?”

谢仁旺呵呵笑道:“在下等人,被囚禁在地窖之中,是陆姑娘把我们救出来的,陆姑娘如果不随我们离开仙女庙,他们岂肯放过陆姑娘?”

逢老大道:“小子可知这一来,就犯了江湖大忌?”

谢仁旺道:“陆姑娘弃暗投明,有何不可?再说我们三人受了路姑娘如此大恩,岂能在她处于危难之际弃手不管!”

逢老大心中虽不以为然,但看谢仁旺这么坚持,他不便多说,回头朝老妇人道:“当时周老道只道是老嫂子收容他们门人,向兄弟责问,此事既由谢少侠一力承担,就和本帮不相干了。”

老妇人问道:“掌中双杰呢?他怎么说?”

逢老大道:“他已答应送回掌中双杰,此事原是误会,只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老妇人哼道:“他是不是要咱们送还陆姑娘作为交换条件?”

逢老大看了谢仁旺一眼,才道:“周老道本来是这么说的,但只要陆小翠不在咱们这里,此事又当别论了。”他话中似有未尽之言。

谢仁旺自然听得出来,这逢老大只是碍着师父,不好说要把陆小翠送回仙女庙去。心念这一转,就站起身拱拱手道:“老奶奶,今晚多有打扰,陆姑娘是为了送还在下镇山剑,而不见容于师门,此事本和贵帮无关,自然不能因陆姑娘这事,引起双方争执,在下和陆姑娘、石姑娘,自是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老妇人本意虽然不愿收留陆小翠,但对谢仁旺,却另有打算,此刻一见谢仁旺说出要走,但有逢老大在场,又不便挽留,因为挽留谢仁旺,势必也须挽留陆小翠了,心中正感作难,谢仁旺回头道:“石姐姐、陆姑娘,咱们走吧。”

石中玉道:“弟弟,这一路上,多蒙你照顾,我感激不尽,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只管走吧。”

谢仁旺一呆道:“姐姐要留在这里么?”

“是的。”石中玉低着头道:“我爷爷和师父落在仙女庙手中,如今他们既然答应放人,我想留在这里等两位老人家呢。”

老妇人道:“这样也好,石姑娘留在老身这里,谢少侠只管放心,老身决不会使她有半点委屈。”

谢仁旺暗中攒了下眉,心想:“掌中双杰,为人正派,他们当日拒绝了紫衣帮,才会落到仙女庙手里,不入于赤,则入于黑,这岂是掌中双杰的本意,这位石姐姐涉世末深,除了任性,焉知两位老人的心意?但她当着老妇人说出来了,自己自然不好勉强她一同走了。”

想到这里,只好点头道:“姐姐既要留下来等令祖、令师,有沈老奶奶和沈姑娘在—起,小弟自可放心了,等见到令祖、令师,再作行止也好。”“等见到了令祖、令师,再作行止”,就是暗示她,令祖、令师是不会参加紫衣帮,这话当着紫衣帮总护法逢老大和老妇人,自然不能明说。话声一落,就朝陆小翠道:“陆姑娘,那我们就走吧。”陆小翠盈盈站起身来。

谢仁旺又朝逢老大和老妇人母女拱拱手道:“逢前辈、老奶奶、沈姑娘,在下告辞了。”

老妇人送到门口,叮咛道:“谢少侠,周不通在黑道上,名气颇响,势力不小,你护送陆姑娘,路上可得小心。”

谢仁旺道:“晚辈记住了。”

老妇人又道:“这里只是老身临时住所,你若有暇,务望去凤阳小溪河一行。”

谢仁旺点头道:“晚辈一定会去的。”

沈若琳也跟了出来,朝陆小翠歉然道:“陆姑娘,真不好意思,已经这么晚了,不等天亮了再走。”

陆小翠低低的道:“沈姐姐,谢谢你。”

谢仁旺走了几步,回头道:“老奶奶,沈姑娘请进去了。”他这一回头,但见沈若琳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望着自己,他不敢朝她多看,转身大步行去。

陆小翠像小媳妇似的只是跟在他身后,低着头而行。走了一段路,陆小翠忽然脚下一停,低低的叫道:“谢少侠……”

谢仁旺回身道:“陆姑娘有什么事?”

陆小翠忽然眼圈一红,朝他盈盈拜了下去,哽咽道:“谢少侠,你把我从仙女庙救出来,这份情意,陆小翠没齿也不会忘记的,只是我和你同行,是个累赘,何况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要和谢少侠作别了……”她说到这里,珠泪—颗颗从眼角滚落下来。

谢仁旺急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说道:“陆姑娘, 快别这么说,你仙女庙冒着和师门决裂的危险相救我们三人,足见深明大义,为了在下,使你不见容于师门,所以在下只好要你离开仙女庙,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负责到底,仙女庙因姑娘的叛离,正在想尽办法,要把你弄回去,岂肯放过姑娘,姑娘此时要和我作别,一个人落了单,正好给他们有可乘的机会,这个万万使不得。”

陆小翠被他双手扶住了娇躯,心头又觉得安慰,也更是酸楚,—颗头微微摇着,咽声道:“仙女庙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我和你同走,只是连累了你……”

谢仁旺大笑道:“我谢仁旺又岂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姑娘只管放心,不用替在下担心了。”

陆小翠望着他,又感激,又彷徨,凄楚的道:“谢少侠,自从在湖中,我们初次相识,我就知道公子是一个侠义之人,真正的男子汉,是一个可以充分信赖的人。把你带出仙女庙,也是我们相识一场不忍心看着公子蒙难,我知道你要我离开仙女庙,是一片好心,但我这样一直跟着你,会增加你多少麻烦,多少累赘,我实在并不想离开你,但非离开不可……”她说到这里,已是珠泪粉抛,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谢仁旺听她说得委婉凄楚,心头更是不忍,双手握住她一双柔荑,激动的道:“小翠,所以你不能走,仙女庙的人对你得不到手,决不甘心,我要永远保护你,绝不让仙女庙的人碰到你一分一毫,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小翠,你不用走,也不能走,你要答应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陆小翠目蕴泪水,娇躯微微颤动,嘴角牵了两牵,终于叫出:“谢相公……”一下扑入谢仁旺的怀里,双臂一环,紧紧的抱住了他,呜咽不已。

谢仁旺把她拥在怀里,两人默默的拥抱了一阵,谢仁旺才用手轻轻抬起她的头来,她一双清澈的眼神,羞涩的望着他。谢仁旺低低的道:“小翠,你答应我,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我,好么?”陆小翠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轻轻点了点头,迅快的把一颗头埋到他肩窝,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就在此时,突听远处响起两声冷森的嘿嘿干笑。谢仁旺蓦然惊觉,目光一抬,沉喝道:“什么人?”暗影中缓步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穿半截黄衫的老者,黑夜之中,目光闪闪如星,站在三丈之外,不言不动。

陆小翠骤睹两人,不禁打了个冷噤,身子觳觫,低低的道:“谢少侠,他们是仙女庙八大煞星护法中的三煞简韧精、四煞典韦阳,各有—身奇特武功,这两个煞星找来了,这该怎么办?”

谢仁旺低声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高瘦老者看他们窃窃私语,就冷冷的道:“姓谢的小子,你诱拐仙女庙女弟子,现在束手就缚,乖乖的跟我们走还来得及。”

谢仁旺把陆小翠拦到身后,微微一笑,问道:“怎么样就来不及了呢?”

矮个子老者道:“要等咱们老哥儿出手就来不及了。”

谢仁旺道:“在下看不出有什么来不及的。”

“小子,你大概还不知道老夫两人来历?”瘦高个子冷笑一声道:“你是何人门下,轻轻年纪,刚出道江湖,就诱拐人家女弟子,真没出息,难道你师傅没告诫过你,这里犯了江湖大忌,老夫也不想为难你,跟老夫兄弟回去,老夫听说观主有意收你为徒,也还可以从轻发落,逞强是没有用的。”

“说得好。”谢仁旺淡谈一笑道:“二位来历,在下已经知道,阁下是三煞简韧精、这位是四煞典韦阳,对不?”

三煞简韧精道:“你既知老夫二人名号,还说什么?”只要听他口气,这两人在江湖上敢情名头不小,不然也不会如此托大了。

谢仁旺道:“二位是江湖人,那就应该讲一个理字,二位如以仙女庙的护法身份来的,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四煞典韦阳嘿然道:“这小子狂妄得很。”

三煞简韧精道:“老夫二人正是仙女庙护法,但老夫倒要听听你小子诱拐了人家女弟子,还有什么理好说的?”

谢仁旺道:“阁下要和在下讲理?”

三煞简韧精点头道:“老夫倒要听听你有什么歪理?”

四煞典韦阳道:“简老哥咱们和他有什么好磨蹭的?”

“不。”三煞一手摸着颏下一把山羊胡子,一边笑呵呵地道:“老四,这俩小子丫头就在咱们面前,你他娘的还怕他飞上天去?”一面抬目道:“小子,你说。”

谢仁旺呵呵一笑道:“仙女庙虽非江湖正式门派,但既有观主,又有八大护法,自然也粗具规模,连紫衣帮的总护法逢老大都不敢得罪你们,可见仙女庙在江湖上有他一定的地位和威望了。”

四煞典韦阳嘿嘿乐道:“小子,你知道就好。”

谢仁旺道:“这位陆姑娘,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和小弟也是颇为投缘,在下被观主囚禁地室不说,你们竟然还在饭菜之中下毒,想要加害于我们几个,而这事被心地善良的陆姑娘知道了,岂能见死不救,你们修真之人不是讲究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讲究个因果循环吗?陆姑娘一则不忍心加害我们,二则也为了替你们观主积德积福,所以深夜前来相救,结果事情被追魂魔女所悉,追魂魔女处处逼人,誓要将陆姑娘就地正法,试想一下,在下如果不把她带走,陆姑娘只有一死,在下于心能安么?阁下把诱拐二字,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强加在在下头上,试问这是诱拐么?”

谢仁旺一番话说的两个煞星面面相嘘,两人这才知道论嘴皮子功夫自己可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四煞典韦阳牛眼一横,强词夺理般地不耐的道:“但陆小翠是仙女庙门下,现在和你在一起,总是事实。”

“不错。”谢仁旺道:“在下既把陆姑娘带出来了,自然有保护她的责任。”

四煞典韦阳阴笑道:“好小子,你口气不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能保护得了她么?”

谢仁旺凛然道:“在下能不能保护她那就要看事实证明了。”

四煞典韦阳阴嘿道:“看来你小子还想顽抗?”

三煞简韧精道:“小子,论口才我们老兄弟不是你的对手,我们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鸟事,我们只知道,今晚要将你们带会仙女庙,所以小子你今晚要想带着这丫头离开此地,只怕办不到。”

陆小翠凄然道:“谢少侠,你走你的,我跟他们回仙女庙就是了。”

“那怎么成?”谢仁旺想都不想地断然拒绝了路小翠的建议,冷声道:“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呢?”

“这不就结了?”四煞典韦阳道:“你们两个自然都得去。”

谢仁旺道:“仙女庙,在下总有一天会去的,但不是今晚。”

四煞典韦阳道:“你不想去也非去不可了。”

谢仁旺点头道:“在下知道,二位既然跟踪而来,决难善了,二位一定要动手,在下也只好接着了。”

三煞简韧精目射奇光,说道:“小子,你要和老夫二人动手?”

谢仁旺呵呵笑道:“事实如此,在下也别无选择,相信两位也不会任我们就此离开吧,既然如此,就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二位只管发招吧。”

四煞典韦阳道:“简老哥,对付这小子,兄弟一个就够了。”身形一闪,就欺到了谢仁旺身前五尺光景,阴笑道:“小子,你接着了。”

双手五指并拢,宛如两颗蛇头,一低一昂,随着话声,右手一探,就朝谢仁旺前胸啄来,左手闪电跟进,从右肘穿出,啄向谢仁旺右肋“归阴穴”,这矮胖老头,出手恶毒迅疾,使的居然是以灵巧据称的是“蛇形刁手”。从他出手招式迅猛快捷,就可知此老堪称一流高手。

谢仁旺理也没理他,身形一个轻旋,就带着陆小翠闪开了数尺,低声道:“你站着替我掠阵,我不会输给他的。”轻轻放下陆小翠。

陆小翠道:“谢少侠,我怕……”

谢仁旺双眉一掀,朗笑一声道:“你不用害怕,谁敢动你,谢某就要他溅血于此。”

四煞典韦阳双手齐出,忽然发观眼前人影顿失,谢仁旺和陆小翠居然从左旋出,到了数尺之外,他识不得谢仁旺使的身法,心头不禁一怔,嘿然道:“好小子,你躲得开老子第一招还躲得开第二招么?”“嘶”的一声,身发如风,双手起伏,又朝谢仁旺攻来。

这回他展开蛇形手法,忽啄忽切,双手就像灵蛇乱闪,一片爪影,波翻涛涌,记记都朝谢仁旺要害大穴下手。谢仁旺运起了“乾坤混元先天真气”,闭住全身穴道,双手张开如同鹰爪,使的是大力金刚鹰爪王王老邪的大力金刚鹰爪,记记带起轻啸,和对方硬打硬拆。

大力金刚鹰爪正是蛇形刁手的克星,眨眼间,两人已打了二十几个照面,四煞典韦阳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因为对手的招式恰好可以克制住自己的蛇形刁手,不足三十招便落了下风,原本灵活迅捷的蛇形刁手渐渐施展不开了,心中颇感震惊,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陷入被动,口中冷笑一声,脚下一滑往后退了一大步,阴声道:“小子,你接我这一掌试试吧。”左手抬处,一双手掌已经色呈暗灰,疾拍过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魔女的诱惑

谢仁旺但觉对方掌势未到,一股腥风已迎面涌至,中人欲呕,心头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他并不认得对方使的是什么掌,但却可以想得到对方使的既是蛇形手法,而且从对方双掌长的颜色看来,这一记极可能是什么毒掌无疑。他不知破解之法,自然不敢用大力金刚鹰爪和对方硬接,

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此前在乾坤储物袋里曾经看到过一张碎纸片,上面记载着一招指法,叫什么“天雷指”,自己当时觉得好玩,还曾专门修炼过一段时日,只是当时功力较浅,但自己每次使用一指法时还是能将远在三米开外的茶杯击碎,只是近一年来很少使用了,尤其是这最近的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里都沉迷于和众女的交欢之中去了,几乎将这一指法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而对方的这一记毒掌,无巧不巧地正好让谢仁旺鬼使神差般地想起了这一指法来,不好硬接,这指法正好是可以远远地攻击,不知是不是能破他的掌功?不管了,试试吧,心念这一动,立即后退一步,左手握拳,食指和中指并竖如剑,体内真元流转,哧地一声轻响——一道凌厉无比的指风如同一道剑气朝典韦阳掌心点去。

双方出手,何等快速?典韦阳掌风涌到,谢仁旺的一缕指风,也正好截着,但听“波”的一声轻响腥风立时被震得四散。四煞典韦阳方自一惊,但觉一股雷火般指风,急袭而至,他自然识得历害,这小子的指功,看来正是自己“赤毒掌”的克星,不由机伶一颤,急待沉腕收掌。但等他发觉,已是迟了“天雷指”迅疾如电,一下就击中他的掌心。

这一刹那,四煞典韦阳如遭雷殛,指风就像尖锥,透过掌心,迅速直达四肢百骸,他一个人猛然一颤,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双脚一软,跌坐下去,委顿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不,“赤毒掌”一破,本来凝聚掌心,花了十数年心力,所吸取的毒蛇毒涎,一时全散,四肢一阵抽搐,立刻毒发身死。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三煞简韧精负手而立,本以为凭四煞典韦阳的武功,对付一个年轻后生,还不手到擒来?此时骤睹典韦阳中指倒地,还只道是负了伤,伤在谢仁旺手下,已经使他大为惊凛,那知目光一注,典韦阳竟然手脚抽搐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当真非同小可,目光如电,投注到谢仁旺的身上,重重哼了一声道:“小子,你使的是什么毒功?”

谢仁旺怒笑道:“谢某光明正大,岂是使毒之人?”

三煞简韧精“刷”的一声从身边抽出一柄四尺长剑,怒哼一声道:“看来老夫非出手不可了。”

谢仁旺大笑道:“阁下要动手,就用不着什么藉口,对仙女庙的人,其实在下也毋须客气了。”右腕一抬,“铮”的一声,青练乍现,手中已多了一把细长长剑。

三煞车如晦脸色狞厉,目光盯在他镇山剑上,点头道:“好剑,小子,你竟敢下此毒手将老四害了,你就纳命来吧。”长剑扬空一闪,剑如匹练,朝谢仁旺头顶劈来。

谢仁旺冷冷一笑,手腕轻翻,手中镇山宝剑划出一道光芒,迎着他青钢剑截去。三煞简韧精发现谢仁旺使的长剑青芒甚盛,不敢和他硬砸,手腕一振,刷刷刷刷剑光缭绕,左右分刺。谢仁旺展开身法,手中长剑忽虚忽实,青光飘洒,使得轻灵如风,极尽变化。

三煞简韧精连发了几招,全被谢仁旺化解去,心中暗暗称奇,竟然看不出他的剑法门户。谢仁旺的剑法都是学自赌中仙那赢过来的乾坤储物袋之中的一些功法秘籍,里面所记载的均是自古至今一些精妙的剑招,并不是哪一个门派,而是包罗万象——连那本秘籍的名称都是千千剑式,三煞简韧精又岂能懂得普天之下各大门派的剑招,如何能看得出谢仁旺的路数来?一时不禁怒从心起,剑招一紧,剑光霍霍,一道银虹,像长江大河,滚滚出手。

但谢仁旺使的“千千剑式”里面的一些精妙剑招,有攻有守,守中有攻,变化迅速,虚实莫测,三煞简韧精攻势固然凌厉,依然无法占得上风,心中更自惊异,暗道:“老夫倒真是小觑这小子了,今晚若不把他擒回仙女庙去,我三煞简韧精,还能在江湖上扬名立户?”想到这里,只是不住的提吸真气加重剑上压力。

谢仁旺和他拼搏了三十几招,但觉对方剑势愈来愈沉,自己的剑势,大有被他压制下来之感,心中也暗暗踌躇:“自己该不该……”

就在此时,突听陆小翠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入耳,使他心神为之一分,突觉左肩一凉,被对方剑尖刺中,一时也忘了疼痛,心头猛然一惊,奋力一剑,“当”的一声,格开车如海长剑,大喝一声:“住手。”

三煞简韧精这一剑虽然只刺中谢仁旺左肩,伤得极轻,但听他喝出“住手”,不觉大笑道:“小子,你弃了手中长剑,老夫可以住手。”剑势中紧,一片寒光,飞卷而至,攻势更加谢历。

谢仁旺只听到陆小翠一声尖叫,就没听到第二声,心头又急又怒,大喝道:“在下本来不想伤你,阁下太不知道进退了。”喝声出口,千千剑式里面的一招精妙攻势“乾坤一剑”也跟着出手。镇山剑在这—瞬间,青光陡然暴涨,有如—片晶莹的光幕,席卷而出。

三煞简韧精笑声方发,只觉一道青蒙蒙的剑光已经卷到身前奇亮耀目,几乎使人睁不开眼来。不,一片森寒剑气,迎面罩落,心头不禁猛吃一惊,一时之间,急忙使了一个懒驴打滚,在地上接连几滚,翻出去一丈开外,才敢跃起,才发现自己身上鲜血如注,一条右臂,已经被剑光齐肩截断。

谢仁旺还是第一次施展这招剑法,却也想不到这“乾坤一剑”竟有如此威力,一时也不禁怔得一怔。

现在谢仁旺才体会到这招“乾坤一剑”果然威力奇强,他剑势出手,几乎连自己都不知道一下就已把三煞简韧精的右臂削下来。这还是三煞对敌经验丰富,发现不对,就贴地滚开,不然,只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且说谢仁旺一怔之后,急忙举目四顾,刚才还站在不远的陆小翠,已经不见了。不,正有一簇人影,朝西飞掠而去,业已奔出十余丈。谢仁旺心头一急,双足一点,身子谢空飞起扑而起,衔尾急追过去。他一身轻功,已臻上乘,这一提气飞掠,当真有如离弦之箭,快得可以穿云射月。双方距离,很快就拉近了。

前面一共七八个人,看他们身手,只不过是二三流的角色。谢仁旺急起直追,不大工夫,和他们只有三五丈距离,口中春雷般大喝一声:“你们还不给我站住?”前而八人听到谢仁旺追来,立即由两个汉子挟着陆小翠一路奔行。

分出六人,倏地回过身来,钢刀一横,拦住了去路。不,他们仗着人多,没待谢仁旺追到,已经围了上来,六柄钢刀,交叉攻到。谢仁旺心急救人,那还和他们缠围,口中大喝一声:“该死的东西。”剑光乍亮,寒光像扇面般飞洒出去。又是一招“乾坤一剑”,惨叫起处,六人同时扑地倒下。

谢仁旺脚下丝毫不停,点足掠起,宛如大鹏谢空,一下从正在急奔的两个汉子头上飞过,落到他们面前,大喝一声道:“你们再不站住,那是不想活了。”两个汉子一眼看到谢仁旺凭空泻落,拦住了去路,不由吓得心胆俱碎,赶忙停住。

左首一个道:“少侠,这不关我们的事。”他手中还挟着陆小翠不放。

谢仁旺怒目喝道:“你还不把陆姑娘放下来?”

那人放下陆小翠,脸色惊惧的道:“她……她不是的……”

谢仁旺目光一注之下,也看出来了,原来这人放下来的,只是一个假人,心头一紧,急忙问道:“陆姑娘人呢?”

左首一个道:“这是……何……何姑娘交代的……”

谢仁旺问道:“何姑娘是谁?”

左首一个道:“何姑娘就是观主的三师妹。”

谢仁旺道:“就是追魂魔女么?”

左首汉子道:“是的。”

谢仁旺又道:“这么说陆姑娘是她掳去了?”

左首汉子道:“是……是的。”

谢仁旺道:“追魂魔女朝哪里去的?”

左首汉子道:“不……不知道。”谢仁旺听得大怒,右手一挥,青光乍闪,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两人饮剑倒了下去,他心头无比愤急,口中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双脚一顿,又纵身扑起,朝来路飞射过去。

这回他救人情急不住的提吸真气,施展轻功,一路飞掠,当真有如天马行空,快若追风,转眼之间,已经奔出七八里路程,依然不见,丝毫人影,前面已有一条大江,横互如带,心中不禁暗暗踌躇,忖道:“莫非自己追错了方向不成?”

正在思忖之间,只见沿着江岸,正有一个小巧人影,急匆匆行来。因相距甚远,又有柳条垂丝,掩映其间,看不清楚,但从她身形看去,似乎是个女子,她急步沿江而行,似在找人。

“莫非是陆小翠。”心念这一动,立即迎着那小巧人影奔掠过去,到得近前,目光一注,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女,正待转身。

那青衣少女发出清脆的声音叫道:“谢少侠请留步。”

谢仁旺听得一怔,心想:“自己和她素不相识,她怎么叫得出自己姓谢呢?”

不由脚下一停,问道:“姑娘是叫在下么?”

青衣少女绽出满脸花一样的笑容,说道:“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自然是叫相公了。”

谢仁旺问道:“姑娘有什么事?”

青衣少女道:“小婢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没见到谢少侠,真把小婢急死了。”

“姑娘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谢仁旺奇道:“你怎么知道在下会到这里来的呢?”

青衣少女展齿一笑道:“自然是我家主人交代的了。”

谢仁旺道:“你家主人是谁呢?”

青衣少女狡黠一笑道:“小婢奉命在这里等候谢少侠,请谢少侠屈驾一行,你见了我家主人,自然就知道了。”

谢仁旺道:“在下身有急事,请姑娘覆上贵主人,我无暇前去,深为抱歉。”说完,又转身欲走。

青衣少女道:“谢少侠要走,也该听小婢把话说完了再走呀。”

谢仁旺道:“姑娘还有什么话,那就请快说。”

青衣少女道:“我家主人说的,他请你屈驾一唔,就是和你身有急事有关,错过了,你就会追悔莫及。”

谢仁旺道:“你说什么?”

青衣少女道:“我家主人说是这么说的咯。”

谢仁旺道:“你家主人知道我的急事是什么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青衣少女接着道:“小婢只是听主人怎么说,我也怎么说,谢少侠有什么疑问,不会自己去问我家主人么?”

谢仁旺问道:“你家主人在哪里?”

青衣少女道:“谢少侠答应去了?”

谢仁旺道:“好吧,姑娘请在前面带路。”

青衣少女嫣然一笑,转身道:“谢少侠请随小婢来。”话声一落,就低头急步行去。

谢仁旺随在她身后,走出一箭来远,只见一棵垂杨下面,停泊着一条黑越越的船只,舱中不见一点灯火。青衣少女脚下一停,伸手指指船舱,说道:“我家主人就在舱中恭候,谢少侠请自己上去吧。”

谢仁旺心头暗想:“这不知又是什么诡计?”一面问道:“你家主人既把在下约来,怎么舱中一点灯火也没有?”

青衣少女清笑道:“谢少侠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趑趄的?难道我家主人还会存心害你不成?”

谢仁旺心中虽然暗自起疑,却也不肯示弱,朗笑一声道:“好,在下倒要看看,你家主人究竟是谁?”举步跨上跳板,踏上船头,说道:“在下谢仁旺,应邀而来,不知是哪一位见召?”

只听舱中有人嗤的一声轻笑,说道:“客人来了,怎不请进来呢?”随着话声,舱门已经轻轻推启。

谢仁旺目能夜视,便也凝足目力看去,舱中依然黑黝黝的看不到一点景物。细辨那说话声音,似是一个女子,心中更觉疑窦丛生,不觉笑道:“舱中如此黝黑,主人这是待客之道么?”

只听“擦”的一声,眼前突然一亮,一个长发披肩的绿衣女子,背着舱门,站在一张小方桌前面,正在用手中火摺点灯。同时只听她娇柔的声音说道:“谢少侠现在可以放心进来了吧?”

谢仁旺听她这么说了,只得举步走入,说道:“姑娘见邀,不知有何见教?”他现在才看清楚,舱中四周都着绿色布幔,无怪从外面看进来,不透一点天光了。

“嗯。”绿衣女子口中轻嗯一声,缓缓转过身来,说道:“谢少侠请坐。”谢仁旺目光一扫之下大惊,原来这绿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在仙女庙和谢仁旺等人有过一战的追魂魔女。

自己正要找她,她却把自己找来了,谢仁旺一时不觉微微一怔,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啥药,冷然说道:“原来是你。”

追魂魔女今晚变成了一个美艳无比的绿衣美女了,只见她翘着红菱般可爱的嘴角,露出一口整齐如玉的贝齿,轻盈一笑道:“谢少侠没想到吧?”

她今晚显然是刻意修饰了一番,柳眉如黛,眼波如水,薄施脂粉,轻点绛唇,方才在仙女庙,还没看得清楚,这回,在明亮的琉璃灯前,谢仁旺可以看的很清楚。这追魂魔女不但美,而且艳,不但娇而且柔,身材苗条而匀称,肌肤细腻而白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秋水而明亮,明眸传情,如明珠而炙热,既含笑而含颦,亦宜喜而宜嗔。居然是一个绝顶的美人儿。比起陆小翠,石中玉,沈若琳等人还要美艳三分。

谢仁旺只觉眼前一亮看得不禁呆了,谁说这是追魂魔女,这不是凌波仙子嘛。谢仁旺一时不禁有点恍惚,口中冒出一句话来:“在下正要找你。”

“我知道。”追魂魔女含情脉脉的一笑,说:“我不是把你请进来了么?有话也请坐下来再说呀。”

谢仁旺给她一颦一笑,笑得有些局促不安,直楞楞的依言坐下,问道:“请问陆小翠陆姑娘是否被姑娘你劫来了?”

“不错。”追魂魔女答得很干脆,一面抬目问道:“谢少侠就是为了她才要找我,对么?”

谢仁旺道:“正是,因为陆姑娘是为了救我才成了叛门之徒,在下不得不劝她离开仙女庙,她目前是个举目无亲的人,在下在道义上,有保护她的责任,你既然劫持了她,在下自然要找你了。”

追魂魔女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是道义么?”

谢仁旺被她看得脸上一红,说道:“难道不是?”

刚说到这里,只见里首绿色帷幕一动,那青衣少女手托银盘,送上两盏香茗,放到桌上,说道:“谢少侠请用茶。”很快就退了下去。

追魂魔女星眼流波,笑了笑道:“那么谢少侠可知小妹把你请来,是为了什么呢?”

小妹?靠,你多大了,少说也有三十了吧,谢仁旺心想这女人怎么都想当小妹了,口中却不自禁地回答道:“在下正要请教。”

追魂魔女嫣然一笑道:“也就是为了我擒到陆小翠。”

谢仁旺道:“在下想不出姑娘通知我的道理来。”

“我不是通知你。”追魂魔女媚笑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当面说清楚。”接着道:“谢少侠已经折腾了大半夜,我特地准备了几式酒菜,和谢少侠宵夜……”

谢仁旺道:“姑娘有话请说,酒菜就不用了。”谢仁旺话未说完,绿色帷幕又轻轻飘动,那青衣少女手托银盘,端着酒菜走入,放到桌上,把两副杯筷放好,又闪身出去。

追魂魔女亲自斟了两杯酒,含笑道:“谢少侠放心,小妹还不至于在这酒菜中下毒。”她举起杯子,就着樱唇,一饮而尽,才道:“这一杯,小妹先喝了,表示酒中没有毒药,也表示小妹的敬意,谢少侠能不赏脸么?”她喝下一杯,立即桃腮欲晕,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只是望着他,脉脉含情,等待着他喝酒。谢仁旺面对美色当前,心中的那股豪气便涌了上来,即便是酒菜之中有毒,自己的体质可是经过仙界的伐髓洗筋脉丸锤炼过的,一般的毒都会自动拒之体外,即便没有仙界的伐髓洗筋脉丸的庇佑,对方美女都为了向自己表明酒菜中无毒自个先喝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拒饮呀,谢仁旺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举杯一饮而尽。

追魂魔女笑道:“谢少侠果然豪爽,但喝了酒,总得吃些下酒菜,这样罢,小妹先吃一筷,你就可以放心了。”说着,果然举筷在每一种菜肴中,夹着吃了,表示无毒。

谢仁旺只是夹了一筷菜肴,慢慢吃着,一面说道:“姑娘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追魂魔女朝他嫣然一笑,用筷子夹了一块熏鱼,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然后举杯说道:“你再干一杯,把这块熏鱼吃了,我就说。”

谢仁旺呵呵笑道:“在下不善饮酒。再干一杯只怕就要喝醉了,俗语云,酒后乱性,怕对姑娘作出什么无礼之举……”

追魂魔女咯咯一笑不依道:“你干了这一杯,我陪你喝咯,谢少侠是男人家,两杯酒怕什么?小妹平日也不善饮酒,小妹都不怕,今晚还不是也喝了。”她果然又把一杯酒干了。

这两杯下肚,她—张粉白匀红的脸上,很快升起了朝霞般两片红云,更是娇艳欲滴,双眸望着谢仁旺,在等他喝酒,但也目光如水,盈盈凝睇,有着说不出的绵绵情意。谢仁旺推辞不得,尤其给她这般等着,瞧着,看得有些脸上讪讪的,谢仁旺心想——奶奶的,好,你想勾引我,到时候看谁怕谁,谢仁旺一厢情愿地想着即将来临的好事呵呵笑着举杯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口把酒喝了。

追魂魔女咯咯笑道:“快把熏鱼吃了。”

谢仁旺只得又低着头,把熏鱼吃了,抬目道:“姑娘……”

追魂魔女不待他说出来,就抢着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姑娘“下面,就是”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对不?”

谢仁旺嗫嚅的道:“在下正是此意。”

“瞧你……”追魂魔女眼皮—溜,披披樱唇,接着道:“我不说出来,你好像坐立不安似的。”她又看了他一眼,才道:“第一件事,我告诉你的,小妹姓贾,名叫珍珍,你就叫我贾珍珍好了,别姑娘、姑娘的,听来别扭透啦。”

谢仁旺道:“在下怎好叫姑娘名字?”

“这有什么关系?”贾珍珍道:“姓名是一个人的符号,代表某一个人,姑娘二字,可不代表我呀,我叫你谢大哥,你叫我贾珍珍,这样总可以了吧?”

谢仁旺哈哈一笑问道:“这是第一,那么第二呢?”

贾珍珍娇笑道:“事情一件一件的来,你先答应了第一件,小妹再说第二件。”

谢仁旺点头道:“好。”

贾珍珍横了他一眼,笑吟吟的道:“那就叫呀。”

谢仁旺尴尬的道:“这……”

“这什么呢?”贾珍珍娇媚的道:“谢大哥,你叫我贾珍珍呢。”

谢仁旺脸上一红,说道:“没有事情,怎么叫来?”

贾珍珍撒娇的道:“我就要你叫咯,你不叫,第二件事,我就不说了。”

“好。”谢仁旺无可奈何的叫道:“贾珍珍。”

“嗯。”贾珍珍打她鼻孔里轻嗯了一声,嗯得人心头会有异样的感受。

谢仁旺望着她当真人比花娇,那张吹弹得破的娇靥上,似羞涩,似含娇嗔,别有一番柔媚之态,他本来望着她,是在等她下文,现在看了她—眼,可就不敢再看了,但却又舍不得不看。她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知道如果再不移开眼来,很可能会把持不住,他现在已经感到把持不住了。

“嗤。”贾珍珍忽然娇笑了声,说道:“谢大哥,你好像在逃避我?”

谢仁旺红着脸道:“在下……没有……”

“还说没有?”贾珍珍轻柔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谢仁旺心头又跳了,嗫嚅的道:“因为姑娘太美了。”

“真的?嗯,你骗我。”贾珍珍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披披樱唇道:“如果我真的美,你为什么不再看我呢?你说,我真的美不美?”她把一张红馥馥的脸,送到了谢仁旺面前,吹气如兰,口脂可闻。

谢仁旺一抬眼,就看到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盈盈的樱唇,他眼下几乎花了,心也跳得有些模糊了,口中喃喃地说道:“姑娘真的很美。”

四目交投,她眨眨美眼,赧然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叫我好妹子呢?”

谢仁旺情不自禁,低低的叫道:“好妹子……”

“嗯。”贾珍珍随着一声轻“嗯”,樱唇送到他嘴上,一个苗条而诱惑的娇躯,也像水蛇般往他怀里贴来。前舱门早就阖上了,绿色的帘幕,也已放下了好一会了。现在从中舱通向后舱的帷幕,不知何时已经左右拉开。

后舱,是一间精致的卧房,地方不大,却有一张铺好了绣枕鸳被精致的床。

谢仁旺此刻一颗心砰砰地直跳,只感到怀里美女是软语温香抱满怀,尤其是贾珍珍的丁香小舌已经灵巧地探入了他的口中,如何把持的住,大嘴一张吐出舌头和贾珍珍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手下根部稍停,大手攀上了贾珍珍胸前那一对高耸柔软的小白兔隔着衣服就这么放肆地揉捏起来。

手指轻轻一挑,追魂魔女胸前的衣襟被跳开,谢仁旺的魔手顺势探了进去,握住了追魂魔女那白皙弹性十足小山峰,开始轻轻地拨弄着最上面那一颗红红的小樱桃。同时大嘴也毫不放过对方那香甜爽滑的香唇,含着对方的丁香小舌就是一阵猛力吸允,良久才放开对方的小嘴和小舌让两人透一口气,唇舌分离的同时,谢仁旺也适时地松开他的手指头,但丁香小舌和胸前的小樱桃甫获释放的追魂魔女贾珍珍才刚吁了一口气,谢仁旺便又再度夹住她的小樱桃,不过这次他是夹住樱桃往前拉,就在像要即将拉断樱桃的当下,他才两手一松,让那对可怜的小红豆缩弹回去,而这凌虐般的挑逗,却让追魂魔女贾珍珍的娇躯连续抖了好几下,她轻轻的呻吟起来,然后整个紧绷的身子一软,螓首也往后仰靠在谢仁旺的肩膀上,然后星眸半掩、像梦呓般的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庞说道:“啊……好哥哥好人……请你饶了人家吧……”

谢仁旺德双眼里发射出浓浓的情欲烈焰,尤其当他看到追魂魔女贾珍珍那迷离而失神的梦幻表情娇颜似火,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个男人自豪得意的微笑,他再次捧住追魂魔女贾珍珍那对沈甸甸的美乳,开始轻捻慢旋的赏玩起那对越来越坚硬、也越来越挺翘的小樱桃,而追魂魔女贾珍珍不安的蠕动了一下娇躯,然后便又像叹息般的轻轻娇嗔道:“啊……你轻一点……不要这么用力嘛。”

就在魔女贾珍珍不断呼出娇喘吁吁的气息、一双修长的玉腿不断蹭蹬着德同时,谢仁旺的一双魔手如鱼得水般的变得更加灵活起来,他一手依然把玩着追魂魔女贾珍珍那对完美无瑕、浑圆硕大的丰乳,一手则往下滑向追魂魔女贾珍珍光滑柔软的小腹,但由于贾珍珍所穿的筒裙极为合身,他那只想由腰部直接伸入筒裙内的魔爪一时之间难以得逞,但这条小小的筒裙又岂能难道谢仁旺,双指并指成剪,轻轻一夹,追魂魔女的筒裙便分成两片褪下。

谢仁旺的手终于落在了追魂魔女那小丘似地山丘上,用食指找到了那香径上方的软骨,开始一下轻一下重地压揉起来。这时的追魂魔女全身由先前轻微的摆动,变成了快速的震颤,又变成了不停的抽搐,接着便是手舞足蹈,气喘吁吁,娇嫩的屁股不停地扭动着。

“啊……哟……太痒了……无……法……忍……受……啊……那里……通……着……全身……哦……受不了……啦……好人,好哥哥……抱我到床上去……”

谢仁旺此刻也是双眼之中情欲的烈焰越烧越旺,身体霍地站起,抱着怀里衣衫零落的追魂魔女就待往后舱那张早已铺好了绣枕鸳被精致的大床走去。